本故事纯属虚构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,欢迎对号入座
小慧和老于一夜之间就“红”了,虽然他俩互不相识,但“走红”却是因为他们出现在同一个时间、同一个地方。
那是一个最平常不过的工作日早晨,小慧照例顶着一脸俨然的妆和一对惺忪的眼踏进了地铁车厢。还好住在终点站附近,总能有位子坐,否则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对于总是缺觉的她来说就太折磨人了。往常她都会在地铁里补上一觉,反正那头也是终点站,不用担心坐过了站。
不过那天她没睡,因为上午的展会上要做个新品推介,这次有几个新的大客户,她心里没底,于是想利用车上的时间再梳理梳理流程,组织组织语言。“一切都是偶然的命运”,这次事件以后,小慧常常生出这样感叹,简直快成了个哲学家。确实很偶然,要是她那天睡着了……
可是命运不容假设不容懊悔。
事实就是这样,她没睡。她瞪着空洞的双眼,目光游离涣散,脑子里预演着自己那新颖而又有点小幽默的开场白……
与此同时,坐在小慧边上的老于照例仰头睡着了。别误会,他俩不认识,也并不总是碰巧挨着坐,我并不是要讲一个浪漫的故事。他俩虽然总是在同一时段坐地铁,却几乎没有打过照面,也是第一次坐在一起,那些爱情小说的情节完全无视概率问题。
老于有车但很少开。“油价太高”,老于总是这么跟人说,可其实私底下老于是个环保主义者。不奇怪,他们那代人都有些理想主义,但所受的教育让他做不出什么不同寻常的事,不管是特别的好事,还是出格的坏事。虽说支持环保并不丢人,可老于总觉得按照“正常人”可接受逻辑,有车不开却来挤地铁是奇怪的说不通的,相比之下,心疼钱就好理解得多。
其实老于上地铁就睡觉这个习惯,也多少出于这种心理。因为他怕看见各种“老弱病残孕”、怕自己的犹豫。出于道德,老于当然愿意让个座位出来,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来让座,还是有点太出挑了。与其每次都纠结一番,不如睡觉,眼不见心不烦。考虑到自己长期低头伏案工作落下的颈椎病,老于总是仰着头睡。“必然,一切都是必然的”,事后老于得出这样的人生哲学。
不管是偶然还是必然,反正那天的那个时刻那节车厢,上来一个略胖的手托着腰的妇人。她叹了口气以平复翻腾的胃,想着即将面对产科医院里浩荡的长龙,扫了一眼坐得满满的座位。没有空座也没人让座,包括那个直愣愣看着她的年轻女孩也没让。“等她做了母亲就知道了”,妇人想着。
不料她边上站着个愤愤的眼镜男。“世风日下人心不古”,这句话忽地冒了出来,并如同这个季节爆发的蓝藻般泛滥成灾。第二天网上就出现一组转发和点击上万次的照片,后来又被许多报纸转载,更有电视台做了专题的讨论。这组照片的标题是“冷漠”。一张俯拍的隆起的腹部,和一排乘客构成了一组很有冲击力的蒙太奇。手机照片的像素不高,但却更有写实的震撼,而且人们足以借此看清楚画面中心的三个冷漠乘客——两个“视而不见”的年轻人,和一个“装睡”的中年猥琐男……
等等,几个?哦,我忘了说,当后来小慧被公司婉转劝退、老于上小学的儿子拒绝和父亲一起出门之时,另一个不走运的人小P在大学里的日子也不好过。照片里,坐在老于边上的小P刚刚抬起眼,琢磨着那个女人到底是孕妇,还是只是过于发福,以前他可闹过这样的笑话。当然,照片里看不出他的思想,所以小P没了女朋友。